2019年,一個自彈自唱的音樂人在IG上尋覓着適合的人選,希望能夠組成一隊樂隊,5個月後,她集齊成員,素未謀面的各人,相約於studio見面。在初面的尷尬之中,她們以音樂代替語言,用不足1個月的時間,完成她們第一首歌《Summer Sea》的作曲和編曲,參與比賽,讓主打搖擺樂(Groovy Pop)曲風,以「時間飛逝、活在當下、享受享樂」作為樂團信念的樂隊「WHIZZ」- 開始落入大眾的目光中。
「WHIZZ」 —— 意指 to move or go quickly ,寓意着她們極快的成軍速度,也指她們處事節奏上的快速。相識一個月的她們,磨合得比誰都快,也許是因為她們的性格互相填補大家,兩個外向,兩個內向,十六型人格中的其他向度也剛剛好「2:2」。4年下來,她們展開了一場《不可救藥的...》征途,超越當初面面相覷、band友的界線,成為彼此的靈魂好友。
⌖以音樂為重心:愚笨的事是....過多的期待?
今年5月,WHIZZ在九展Music Zone舉辦CD Release Concert,遠看絕對是她們其中一個小成就,但近看對她們而言卻是一個低潮期。演唱會前,她們發布《愚笨的事》並派台,原先她們以為歌曲能夠對香港聽眾口味,怎料反應不似預期,本來期望有一個outcome,點知一出嚟勁靜。」當時她們計劃以《愚笨的事》為演唱會助勢,但冷清的反應打亂她們的部署。
一個演唱會最少要有20首歌,但奈何她們自己的歌並不夠,於是要cover其他歌手的歌曲,又要重新編曲。反應不如預期,再加上演唱會的壓力,她們感到身心疲倦,到最後只剩最多約兩星期的時間處理演唱會上的所有事。「終於有一日係拎嚟arrange成場show啲歌,齋玩音樂,嗰日我係超開心。」結他手Moo說完這句之後,其他人都紛紛附和着她。似乎太過著重結果的反而造成壓力,破壞了成員們的初心。 雨山回憶當下的情況有點想哭,「我終於可以揾返原本夾band想做嘅嘢,就係夾band。嗰下好開心,大家一jam就係嗰回事。」當日之後,她們四個的狀態也回勇,投入於演唱會中。
⌖ 以音樂為重心:樂曲本來就是主角
若有聽過《之所以我們都在歇斯》,前奏足足1分鐘有多。雨山說:「自己私心夾band或者想多啲人認識band隊嘅文化係因為好多香港人聽歌都係個歌手或者歌詞,但本身樂器或編曲都已經係音樂。」
Moo補充,更多時她們寫完歌才發現原來歌曲內有這麼長的music break。間奏以外,她們在也會於大碟內推出instrumental版,希望聽眾可以留意vocal以外的樂器聲,例如鼓及結他聲等。Moo和雨山補充,結他的彈法、力度及手感等等都會滲透着一些信息,不一定要透過言語才能表達。這個想法,令WHIZZ與其他樂隊有所區別。
WHIZZ雖然設主音,不過在大部分歌曲中也有其他成員唱歌的部分,她們說這是因為她們四個本身都喜歡唱歌,再加上她們創作歌曲的過程很自由的(freeflow),作曲的時候先以自己的音域唱,之後才決定究竟是四個人一起唱抑或是只有雨山唱。
《至關重要事情》的副歌部分是由Moo創作,她一開始便打定好由雨山負責該部分,結果她寫得十分高音,唱demo的時候更在最高音的部分走音。被問到會否公開demo,Moo和雨山馬上表示「冇可能」,一旁的低音結他手Bowie便說「點解冇可能,我覺得幾Q」。Moo便答她「Q個頭,你走音我話你Q。」
⌖ 以音樂成為語言:猶如初戀的默契 譜一首四人樂曲
口裏雖然嚷著嫌棄大家,以往她們說過,WHIZZ能夠隨意加入或減少人員,但她們現在卻說樂隊現在沒有誰也不行,因為大家已經於樂隊裏擁有一個角色,失去其中一個人,那部分的工作不是隨便找一個人能夠代替。
Bowie形容WHIZZ之間的配合猶如初戀一樣,「一開始你與初戀合拍,你便會覺得我與其他人都可以,怎料分手才發現原來可以如此不合調。」
有一次,她們參與一個活動,將她們四個拆散,要與其他人jam歌表演。到中場休息的時候,她們便聚在一起,問大家各自的情況如何,結果沒有一個順利,拆散後就4個都變成廢人一樣,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麼,超級掛念大家。Bowie說:「四個人之間有這麼多火花是一件好幸運的事。」
雨山說,她們的火花皆由音樂產生,即使初時並未熟悉大家,卻會一邊夾歌一邊再溝通,令她們在音樂上變得十分同步。「她(Bowie及Moo)突然之間join in的lines或者她(Jess)的鼓beat就是我腦中想要的東西,四人的音樂合併在一起便十分開心。」
打趣的是,她們在音樂上幾乎沒有碰撞,反而在日常生活才會有意見分歧的情況,例如出台服裝配搭、海報設計等等,也難怪雨山稱,就算有碰撞都會「錫啖佢哋」。話畢,Bowie和Moo便嫌棄地笑了數下,Moo更「補刀」說「冇人想畀你錫。」雨山便說:「即係咁講,即係咁講,因為你好珍惜,所以就會避免碰撞。」
看來,初次見面的尷尬,亦俏俏隨年月的嬉笑打鬧中磨去 。
⌖ 以音樂促成變化:踏上成為Slasher的一場冒險
WHIZZ帶給她們的除了上台演出自己音樂的機會,也為她們的生活帶來漣漪般的改變。除了鼓手Jess全職為體育教師外,其餘三人皆是Slasher。
平日要早起上班,不能捱夜的Jess放工後的時間,便到其他成員教班。周末的時候,又到教班的Moo和演唱會助理的Bowie沒有空。她們只好互相遷就大家,推掉一些工作。Moo笑稱,她調課堂時間調到有些學生收到訊息後,便知道她要去夾band。
即使時間上難約到大家,WHIZZ仍會特設一個Songwriting Day,預留最少8個鐘或全日的時間專注於作歌。每逢Songwriting Day,她們便會坐在band房之中,用錄音機及電腦完成歌曲創作,一日內更可以寫出數首歌曲。雨山指,其實整件事就如普通夾band,只是當日會以作歌為目標,「只要嗰日約咗出嚟有放鬆心情,我哋都係for chill咁樣作歌,純粹jam嘢咁樣就會jam到幾首。」
⌖ 以音樂促成變化:磨合中帶來的靈魂變化
日常生活事項多添一段專屬WHIZZ的時間外,她們的性格也有所變化。以往雨山覺得「婉轉」是一種欺騙人的手段,當說話中有太多演繹的時候,對話會變得不真誠。結果,其他人便花時間去教她「禮貌」,對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應有的隔膜等。不過雨山的直接或多或少也促成WHIZZ的成立,一向靜默的Jess便說,因為她們的十六型人格都是互補,她與Moo較「摺」,而Bowie和雨山則較「外向」。
Moo的變化更可以用「翻天覆地」來形容,Bowie憶述她們還在熟悉彼此的時候,Moo不能與她們對望,坐茶餐廳卡位的時候便說:「嗱你唔好畀我睇到你先。」, 更會害怕到用雙手遮着眼睛,從Bowie對面走到Bowie旁邊坐下。此時Jess便跳出來,說了一句精警的句子:「總之一個字kam啦。」話畢,大家都笑着,Moo更自嘲當時的自己「好醜怪」、「死kam友」。不過,現在的她卻佔了WHIZZ訪問中的主要部份,她捶着自己心口,自豪地說:「我自己train自己㗎!」Bowie和Jess在旁邊便開玩笑說:「kam友成長啦。」
4年過去,現在對她們來說,「至關重要事情」又是甚麼?雨山便說,最重要的也許是「feel多啲自己」。Moo期望未來寫新曲的時間,「依家個人感覺好random,好似差唔多年尾,又可以做首歌又可以唔做,下年又做咩呢?個人依家好free,所以就好想用呢個狀態寫首歌。」Bowie便說要享受過程「我實在太care個outcome,太冇耐性。成日都想用由point A去終點就完咁樣,冇諗過中間會經咩路,但依家就想為無論我自己定人生都好,enjoy下中途個心路歷程或者感受都好。」